在談到滬港通和撤銷本地人民幣匯管時,很多反建制人仕的論述都「大陸化」了:一開始預期大陸資金會大舉南來,目標是「淘空香港外匯儲備」;到現在北上資金遠較南下的多,又說「人民幣需要救命」了。相信所有經濟系的同學都應該能指出,這種公我贏字你輸的理論是無意義的。

有一點我到現在都不明白的是,為甚麼反對佔領的人會認為問題出在年靑人不了解中國的發展成果?如果佔領者的訴求是平反六四我還能明白,是因為國情不同了,但現在的訴求是*香港*普選。難道祖國强大了,香港就更不應有普選?

在婚宴上答應了一位走在最前線的長輩,婚禮後就會回來。

作為經濟學者,我能否接受一個獨裁的政權?當然可以,畢竟在很多經濟學理論下都需要一個「仁慈的獨裁者」才能達至最理想結果。但我卻不能接受一個只重視忠誠不重視能力誠信的政府,不能接受一大批成年人眼中只有錢財還要站在道德高地,更不能接受一個要靠未成年學生走出來爭取公義的社會。不出來,生活縱無憂亦良心有愧。

看著烏雲密佈的夜空,拿著不相識的有心人送上之熱茶。天雖冷,心在燃。

年齡、教育程度和支持佔領

Byron特意從中大取得更多原始數據,以在AM730的專欄分析佔領運動民調的結果。在他指出年齡和教育程度都和佔領運動支持度有顯著關聯後,有網友留言說分析很好,但像社會科學多於經濟學?到底Byron的結論是否和經濟學無關,答案是否定的。

在討論這題目之前,先幫這三位在信報《經濟3.0》及AM730《免費早餐》筆耕的同行賣個廣告,因為他們探討本土議題的文章在本地經濟學界實屬罕有:一來出身本地的年青經濟學者人數甚少,二來做本土研究需花費大量精力開荒,成果卻難以登上頂級學術期刊。在本港大學普遍追求國際排名的氣候下,寫本地議題對學者的事業發展其實並無好處。有興趣一讀他們著作的網友,可以去各大書店購買他們的新書《本土不敗—全球化下的香港出路》。

說回年齡、教育程度和支持佔領,到底三者關係何來?一個常聽到的解釋是理念不同,如年紀大的人對大陸較有歸屬感,而教育程度低者則不認同爭取民主有助民生等。這解釋的確和經濟學關係不大,但另一個常聽見的說法是,「爭取民主係好,但手段不正確」,簡單來說就是認為佔領運動是風險高回報低的活動。怕佔領運動偷雞不成蝕把米,明顯是徹頭徹尾的經濟行為。

年長和低學歷人仕較容易有上述擔憂,是否有經濟學根據?經濟學在這範疇的發現是頗為一致的:越年長和教育程度越低的人,平均來說的確越討厭風險。就年紀的影響,傳統的解釋是「生命周期保守取態假說」(Life-Cycle Risk Aversion Hypothesis):年紀越長,未來收入就越少;未來收入越少,則保持現有財富就越發重要。

理論看似高深,但概念其實好簡單。講得俗點:年輕人衰咗,過幾年又一條好漢;長者衰咗,過幾年?無得過幾年了。同樣的,教育程度高的市民工作前景好,一時三刻不怕蝕,自然較願意放棄短線經濟利益來爭取長遠好處。

昨日大律師公會譴責佔領民眾不導從法庭指令,今天讀經就讀到以下經文:

「耶穌又進了會堂,在那裡有一個人枯乾了一隻手。眾人窺探耶穌,在安息日醫治不醫治,意思是要控告耶穌。耶穌對那枯乾一隻手的人說:『起來,站在當中。』又問眾人說:『在安息日行善行惡,救命害命,那樣是可以的呢?』他們都不作聲。耶穌怒目周圍看他們,憂愁他們的心剛硬,就對那人說:『伸出手來!』他把手一伸,手就復了原。 」 (可3:1-5)

在這裡「窺探耶穌」的是法利賽人,即猶太教的律師。有律師墨守成規,見樹不見林,其實自古皆然。傳統猶太教對信徒的生活設下重重規條,很多事情都不能做,在安息日工作是其中之一,治病亦包括其中。耶穌在福音書中卻多次犯法,強調法律為人而設,不是人為守法而生。今日我們也要問,若遵從一個臨時禁制令撒離,會否還有下一次機會改進制度,會否還有可能再一次這樣走出來?

不過下一段經文才最可怕:

「法利賽人出去,同希律一黨的人商議怎樣可以除滅耶穌。 」(可3:6)

希律是當時羅馬中央統治下加利利地區的傀儡政權,因為耶穌不守法,律師最後決定和建制合作鏟除共同敵人。即使要堅持其對法治的見解,我還是期望大律師公會比當年的法利賽人良善的。

市民遷怒記者,皆因他們跟部分記者沒同理心!明明是非法霸佔公共道路,偷竊「鐵馬」、「水馬」等公物當路障,還以木板、水泥、角鐵加固;有受阻市民自行移走障礙物,非法阻路者竟召警求助,驅逐移走障礙物一方,自己卻繼續阻路如儀!香港社會從未出現如斯嚴重的錯對倒置,大部分市民根本難以認同。(勞永樂

有看相關報導都知道,動力打人者一是惱怒無線不直播反佔中集會,二是以誤為記者是佔領人士,這和記者本身的立場有甚麼關係?

更何況這一切都不應該是重點:難道只要覺得對方錯,就打鑊酣都是情有可原的了?若你覺得佔領人士霸道,那就更應譴責以暴易暴。

特首梁振英今早回應『基層傾斜論』和『宗教體育界經濟貢獻論』的風波,表示早前講話僅為說明均衡參與例子,有些話應講得清楚些,對於引起誤解表示不好意思。(明報即時新聞

誤解?Let me recap for you in English: “if it’s entirely a numbers game and numeric representation, then obviously you would be talking to half of the people in Hong Kong who earn less than $1,800 a month. Then you would end up with that kind of politics and policies”. (New York Times, Oct 20 2014)http://www.nytimes.com/2014/10/21/world/asia/leung-chun-ying-hong-kong-china-protests.html

一字一句都非常清楚。講錯嘢咪認咗佢,賴乜「誤解」。

明報社評越來越難看

明報的社評真是越來越難看。不是因為它立場反佔領,而是內容流於向佔領者說教,論點和明報其餘報導亦往往有予盾。以今天的社評為例,信用卡使用量下跌兩成只是董建華口說,明報港聞版昨天才查證過並無實質證據。

當社評可以忽略自家記者的報導,你說這是甚麼水平的總編?

佔領運動狂飈滿月 冷靜思量進退得失

昨日凌晨在大角嘴發生的亂斬途人血案,大部份傳媒報導都只提及疑犯追問途人: 「你係咪差人?」,唯獨蘋果以「係咪黃絲帶」作標題。據一位任職刑偵的警官朋友說,疑犯其實從無說過任何有關「黃絲帶」的事。的確,在今日的香港很難想像有人會把警察和黃絲帶當成是同一陣線,若然疑犯當時神智不清,蘋果以「黃絲帶」為標題也有穿鑿附會之嫌。

警官朋友為此慨嘆中立報導的市場越來越少,我倒沒有那麼悲觀。「蘋果不可信」並不是今天的事,很多支持佔領運動的人都知道,亦沒多少人會視黎智英為良心傳媒。現時資訊發達,很多年輕人吸收資訊時貨比三家已成本能反應。事實上,親建制的新報亦有提及疑犯黃絲帶的質問,並著明是一個羅姓途人提供的描述。至於描述是否準確,就有待警方查明了。